前一篇文章,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,删除了。
写公众号七年来,如此删除的文章好多篇了。
一开始还会觉得有些憋屈和难受,慢慢地,就习惯了。
到现在,我甚至还笑笑,删就删吧,我答应你们。
每一篇文章的删除,都有一个故事,甚至很精彩的故事。
比如有一回,为了一篇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文章,相关部门和单位六、七个人组成了一个工作组,风尘仆仆地找到正在搬砖的我,热心询问我的家庭情况,轮番做我的思想工作。
我不违纪不违规不造谣,心无所惧,和他们侃侃而谈。
最后,直到他们守着我在电脑上完成文章删除的操作程序,才放心离去。
之后,又打我电话,让我把在其他平台的同一篇文章也一起删掉。
我笑,那是别人转载我的文章,我连转载者人都不认识,怎么去联系他们删除?
呵呵,这社会,就像一个巨大的舞台,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,你方唱罢我登台,马户又鸟谁是谁。。。。。。
至于老百姓的问题,解不解决不重要,重要的是只要没有人发声也没有人上/访,就不会影响头顶上的乌纱帽。
肖大哥只是布衣一枚,偶尔在这个有着46亿年的地球上一闪而过,不管从前还是将来,都不会留下一点痕迹。
我只想在有幸活过的匆匆岁月里,尽自己蝼蚁一般的微力,让这个陪伴过自己的世界,变得更美好、更美好一点!
晚上。
和儿子在雪峰广场散步。
路过广场入口处,两边的居民自建房,从一层到六层全部都出租了,做着各种各样的生意,灯光闪烁。
如果有这么一栋楼,一年光收租金随便都是几十万,而且基本不用操什么心。我说。
我在网上查了一下,清华大学毕业十年的平均年薪也就25万左右,也就是说,考上个清华北大,还不如人家这么一栋楼的价值。我继续说。
儿子问:考上清华北大,如果用价值来衡量的话,三、四百万够么?
我说:如果取年薪平均值的话,考个清华北大,最多就值这个数。毕竟毕业出来,也一样还是要混社会,而现在,社会又是这么难混。没有背景、靠山和人脉关系,处于平均值以下给清华北大垫底的,还比不上这么一栋楼房。
当然,能在县城规划区的好地段建楼的,也不是一般人,不但需要敏锐的眼光和预先知晓县城规划信息的能力,还需要足够多的钱才能建起来,这种人基本也是县城的权贵阶层。
他们的子女不需要考清华北大,也一样能过上令人艳羡的美好生活。
换句话说,社会处处都有清华北大,关健是无权无钱的人根本就入学无门。

我们小区最近搞旧城改造。
到处挖得破破烂烂,路不好走,车子就更难开进来了。
所以进来收废品的也少了。
今天早上,我把店里的废纸皮清理了一下,用纸带扎起,丢进三轮车里,打算自己送到外面的废品站去卖。
去之前,我先称了一下,45斤。不管是上门收废品的还是废品回收站,基本上都不会有准秤,称一下心里有底,不能让他们吃我太多。
现在废纸皮的行情,上门来收的4毛一斤,外面的废品站收4毛5。
骑车到了废品站,把纸皮搬到秤上,喊:“老板娘,过来称一下!”
老板娘背着个破旧的黑色跨袋,从一堆破烂里抬起头来,站直身,走了过来。
高手在民间,美女有时候在废品站。
这个废品站的老板娘看起来30岁左右,身材高挑,虽然有些蓬头垢面,细看却是个美人胚子,如果梳妆打扮一番,不但美,而且还隐隐有一种天生傲人的气质。
我一边关三轮车后门,一边问她:“老板娘,多重啊?”
她说:“40斤,16块钱。”
“我上次卖不是4毛5么?”
“现在落价了。”
关于重量,上次来卖的时候,也吃了我几斤秤,我没有揭穿她,也就一、两块钱而已。
当场揭一个美女的短,我总觉得有些残忍。
但这次我得说了,否则她也许会认为我傻。我说:“我在家里称了是45斤,我开快递驿站的,自己有秤。”
“也就两块钱,给你就是了。”
老板娘说得很平常,并没有觉得短斤少两是什么很羞愧的事。
看来她已经习惯这样做了,说出来就给你,不说出来她就赚了。卖点废品还先在家里称一下的,这种人也极少。
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两块钱,看到她素面朝天的脸庞上有些灰白色的脱皮,鼻子左边粘有一块干枯了的黄泥巴。
我想伸手把她鼻子边的泥巴刮掉,又觉得这样不妥。于是手停在半空中,指着她说:你鼻子上有块泥巴,嗯,左边。
她顺手一抹脸鼻,把泥巴擦掉了,不以为然地说:“做这一行,脸上身上经常都沾满了灰尘和泥巴。”
我还想说什么,但是没有说。
因为我心里突然一阵刺痛,本该是天生丽质一美人,却被生活虐得满面灰尘。
满面灰尘也就罢了,还一副市侩世俗和狡诈的嘴脸,多可惜啊!
生活虐人啊!